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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光穿透青铜浑天仪的孔洞,在井底投下斑驳的星图。谢琅指尖的血珠滴落在玉珏残片上,朱砂纹路突然活了过来,化作细小的赤蚁爬向井水。水面泛起青铜色的涟漪时,十二道素白身影已无声浮现。"谢大人可认得这个?"为首者袖中滑落的鎏金铜尺轻叩井沿,骨屑腾空凝成二十八宿图。鬼宿方位嵌着的螭纹玉韘上,还沾着先帝的血。
谢琅忽然笑了。染血外袍滑落的瞬间,心口银朱绘制的浑天仪突然转动。第一滴血坠入玑衡环时,素衣人腰间的星盘发出裂帛之声——《兰亭序》残帖裹着的星盘上,墨迹正化作黑蚁啃噬刻度。
"你们该问问那具童尸。"羊脂玉簪刺入浑天仪中央时,井底水晶匣突然洞开。孩童遗骸指尖的槐叶上,"玉衡指孟"四字正在渗血。
沈知月的银铃突然震颤。声波震落井壁青苔,露出女儿红混朱砂绘制的星图。阿蛮傩面碎裂的脸上,《甘石星经》刺字正渗出靛蓝汁液,落地便凝成微型星盘。
当裴七郎的五铢钱在空中划出北斗轨迹时,水晶匣中的遗骸突然睁眼。那双银河旋涡般的眼眸将月光折射成七色光束,照亮井壁银线绣制的星宿。鱼肠剑挣脱剑鞘的刹那,七十二盏青铜灯自井底升起,灯芯上的蜡像穿着不同年代的衣料。
"荧惑守心非天灾。"孩童遗骸口中吐出的鲛绡上,星尘排列的"太初历"正在燃烧。谢琅的血雾里,三年前被篡改的星象记录渐渐浮现——太史令朱批下,压着半枚带血的宰相私印。
素衣首领的和田玉星晷突然炸裂,露出龟甲内藏的磁石。所有银线星宿被牵引着组成司南模型时,浑天仪正脱去青铜外壳。陨铁核心的天然星纹投射出最后画面:十五年前宫变夜,宰相府升起的七色光束与此刻井中景象完全重合。
当银汞凝成的七颗流星在星图中爆开,北斗第七个落点正指向宰相书房——那里压在紫微垣帝星方位上。井口突然收缩的银线网络,终于拼出那个"偷天换日"的真相。
井水沸腾的刹那,谢琅看清了银汞流星最后的轨迹——七道寒光如天罚之剑,在星图中钉出北斗之形。最后一颗流星坠落的方位,正是紫微垣帝星所在。宰相府书房的地基下,赫然埋着三尊青铜人俑,每尊人俑心口都嵌着一枚带血的星晷碎片。
"原来如此。"谢琅突然伸手抓住沈知月腕间的银铃,"三年前沈知白发现的不是星象异变,而是..."
银铃炸裂的脆响中,先皇后独创的璇玑绣纹路突然脱离衣袖。七色丝线在空中交织,竟重现出当年宫变时的完整星图。阿蛮背上的刺字全部浮出皮肤,在血雾中组成最后的密钥——"七星劫命"。
素衣首领突然发出非人的嘶吼。他心口的和田玉彻底碎裂,露出内里封存的东西:半片龟甲上,灼烧的裂纹正与孩童遗骸眼中的银河完美吻合。当两道星轨重叠时,井底传来机关咬合的巨响。
水晶匣中的遗骸突然站起,周身银汞如活物般流动。它抬起孩童般纤细的手臂,指向井壁上某个被青苔覆盖的暗格。裴七郎的五铢钱突然全部熔化,铜液在空中凝成一把钥匙的形状。
"这才是...真正的璇玑玉衡?"沈知月的声音微微发颤。
谢琅没有回答。他的指尖抚过心口浑天仪,银朱绘制的星图突然开始燃烧。火光中,孩童遗骸的胸口渐渐透明,露出内里封存的东西——一册用鲛绡制成的星历,扉页上赫然是先帝的私印与...宰相的血指痕。
井口的青铜浑天仪突然逆向旋转,月光被绞碎成无数光斑。当最后一道光束照在星历上时,所有人都看清了那个被隐藏十五年的秘密:宫变当夜,真正的帝星早已陨落。而今坐在龙椅上的,不过是借七星斩龙阵偷天换日的...傀儡。
素衣人的白绫突然自燃,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星象刺青。那些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,仿佛被无形的火焰吞噬。"晚了。"谢琅轻声道,"星轨已经重置。"
阿蛮突然扑向水晶匣。他的手臂穿过孩童遗骸透明的胸膛,抓出那册星历的瞬间,整口古井开始崩塌。井壁上的银线星宿一根根断裂,化作……
………收服母亲暗卫
**地点:皇城司密档库**
**时间:子夜**
# 岁时宴·暗卫的效忠
>沈知白以宫廷画师身份潜入皇城司密库。
>一枚白玉坠打开尘封二十年的暗卫名册,皇城司副指挥使萧寒跪地称她少主。
>三百暗卫精锐蛰伏皇城要害,只待她号令。
>面对母亲旧部的审视,她亮出景安公主的暗卫令:“我要的不是复仇的刀,而是拨乱反正的执棋手。”
>当质疑者冷笑“画师拿什么复仇”,她点破对方追查三年的悬案真凶。
>暗夜密库中,朱砂混入颜料,血誓无声晕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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指尖拂过密档库青铜门锁,冰冷触感下,细微的金属纹理清晰可辨。沈知白凝神屏息,只听锁芯深处传来几乎微不可闻的